.

  

*凤凤去去乔仙惊蛰都是性转，其他人暂且没有性转。

  

*其实我只是想脑补百合，还有就是剧情不要较真，我很蠢的就是单纯写着玩。

  

*三个月前码了1000字然后鸽到昨天补了1800！我！竟然没有坑！

  

***

  

　　殢雨楼，六工城内数一数二的烟花之地。

  

　　在六工城这种边陲小县，青楼数量屈指可数，规模自然也无法与中土相比较，即便是殢雨楼，放在大城市里也只可名列三四等。

  

　　烟花场所，三教九流皆聚于此，自是探听消息的好去处，是以在左月局的民间据点中也占了大大小小好几十处。

  

　　然而今日左月局正使崔不去出现在殢雨楼，并非只有这点缘由。

  

　　确切的说，她是来寻一个人。

  

　　“殢雨殢雨，尤云殢雨。这名字起的倒是有些门道。”

  

　　“尊使，这殢雨楼虽说是当地同行业中的翘楚，但却从未像近两月一般门庭若市、顾客满盈。”乔仙道，“原因是两月前忽然来了一位绝世美人，才色俱佳，很快便登上花魁宝座，吸引了不少人前来一睹芳容。”

  

　　崔不去内着白衣，外披玄色大氅，藏青丝带没入发尾三分之一处，系起披散开来的青丝。鬓边落下几缕，隐隐遮住苍白面容。

  

　　临行前乔仙特意为她画上妆容，面部线条被刻意加深，清丽佳人化为面容平平无奇的浪荡公子哥，病容正巧昭示着这位爷流连温柔乡、以致亏了阳气的日常。

  

　　殢雨楼内人来人往，欢声笑语不休，崔不去寻了处位置坐下，若无其事般把玩着手中折扇。

  

　　“这位花魁啊，艺名叫作雨霓，卖艺不卖身，一手好琴艺倒是真担得起＇余音绕梁＇这四字，引得周边贵客前赴后继，千金换得雨霓娘子一支仙曲。”临桌一人举起酒杯道。

  

　　“若不是雨霓娘子今日生辰，在厅中排了场公演，也不知我等何日才能有幸欣赏到啊！”另一人附和。

  

　　崔不去执起茶杯细细品茗，目光如炬，最终定定落在顶层最中间的那一间房。

  

　　于阗国前来朝贡的车队中途被劫杀，天池玉胆不知所踪，最大的可能便是被尉迟金乌的宠妾秦氏藏匿于最近的六工城之中，趁着琳琅阁拍卖之机，暗渡陈仓运送出去。

  

　　秦氏寄住在六工城的姑母家，出嫁后不久，姑母一家便搬走了。而这一处，恰巧就位于这户人家的斜对面，秦氏的一身好技艺也是在殢雨楼的舞乐坊习得的。

  

　　状若梅骨的手指搭着檀木扇柄，崔不去“啪”地一声合上折扇。与此同时，身边传来一声兴奋的叫喊。

  

　　“快看楼上！”

  

　　不知是哪位眼尖的抢了先，一时间厅内所有目光齐齐望向上空，入眼便是一袭水青，袖中白练裹挟着古琴，流水轻鸿般甩出。

  

　　三楼栏杆上搭着七道彩练，每隔一尺又系着一朵淡粉纸花，一直延伸到大堂中央的台面上，玲珑心意，蔚为壮观。

  

　　雨霓抱琴从楼上跃下，身法轻盈，足尖轻点沿路纸花，三千青丝随衣舞动，犹如九天仙子下凡。

  

　　乱花渐欲迷人眼。

  

　　即便掩着面容，也看得出皓肤如玉，气质出尘，确是不可多得的美人。浮云蹁跹，最终她稳稳落在台上，将怀中古琴横放于琴案上，盘膝落坐。

  

　　雨霓娘子腰间吊着细软布料，另一端系在栏杆之上，是以能够借此稳住身形，达到令人眼前一亮的效果。

  

　　纤纤素手翻飞变换，清泠仙音流泄而出。先前满座都惊羡于那妙极的出场方式，琴音一出才后知后觉，一时间厅内叫好声连连。

  

　　然而崔不去却知道，刚才那样的步法，非轻功无法驾驭，无需借助外物。什么腰间白练，也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。

  

　　她执起面前茶杯轻啜一口，水面漾开大半个圆，随着悠扬琴音划出几道弧线，来者映在茶水中的面容也开始晃动。

  

　　乔仙身着一套颇为考究的米色长衣，高马尾束起，腰间挂着枚看上去价格不菲的玉佩，成功融入了殢雨楼的氛围中。崔不去挑了个视野开阔却不易引起注意的角落，乔仙在她身旁坐下，两人皆留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。

  

　　“除了有些房间有人，无法潜入之外，其余地方都没有发现可疑踪迹。”

  

　　“雨霓的房间如何？”崔不去轻轻放下杯子，手一伸，勾来茶壶与另一只原本倒扣在桌面上的茶杯，推到乔仙面前。

  

　　乔仙低声回答∶“演出之前她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，我在窗外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动。她的侍女会武功，在江湖上能排个二流，而她本人倒是探不出什么，不过我想可能是收敛了气息——这说明她的武功不止是一流水平。”

  

　　对方颔首不语，右手执着壶把，左手二指轻抵壶盖，微微起身斟茶。

  

　　茶与茶具皆是不入流的工艺，经了这“亏了阳气的浪荡公子”的手，却仿佛升了几个品格。

  

　　琴倒是架好琴，外形饱满，银黑漆面，浅青色装点，玉指修长，轻轻拂过琴弦。雨霓如坐幽篁深处，松风竹雨，清如溅玉，晶莹茶水由壶嘴流注而下，细密气泡泛起，映出崔不去的身影。

  

　　宾客相谈甚欢，似乎无人觉察到这一处静谧。

  

　　下一刻，长风破空之声掠过耳际，变故陡生。

  

　　茶水中的崔不去倏然消失，取而代之以亮白到刺眼的金属反光。乔仙猛地抬手，后在崔不去的眼神示意下收起紧张姿态，目光迅速转向异动之处，手掌落于桌面，三指紧扣桌沿，时刻准备起身保护尊使。

  

　　“嘘。不是冲着我们来的。”面前的人不紧不慢搁下茶壶，发出特有的沉稳声响。

  

　　与之相对的是满座怔愣后忽地哗然声出，一时间四下宾客骚动，女人惊叫，杯壶哐啷碎了一地，澄黄茶液四溅。

  

　　席间有些能武的宾客不约而同地想要跃身上前，那道灰色身影却已然扑到舞台中央，手中长剑泛着寒光，裹挟真气，锋芒毕露，势不可挡地向柔弱的琴女刺去。

  

　　下一秒，锋利剑尖便会穿入雨霓眉间，顷刻间鲜血同细流一般涌出，勾勒逐渐失去生气的面颊，那张绝世的容颜会永远停留在惊惧失态的瞬间，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真正的艺术品。

  

　　那些匆忙赶来的“大侠”与护院，在江湖上还未能够挣脱位居末流的地位。乔仙在心中盘算着，这下不用考虑实力差距，光是看速度就不可能追上刺客杀意涌动的长剑。

  

　　崔不去依旧神色淡然。

  

　　这雨霓若是隐藏了实力，这下也该采取些行动了，她是当真不会武功，还是早已留了后手？

  

　　由变故陡生到现在不过几秒，大部分人乱作一团，还未走几步路。浓妆艳抹的女人们推搡着，一个不慎便被散落的杂物绊倒在地，叫骂连连。

  

　　雨霓似乎仍沉浸于演奏当中，混乱场面中看不真切，铮然琴音也若有似无。

  

　　接下来的场面，则是上一秒还想着买卖成了的刺客，在悠扬的背景音中失了身体的掌控权，手中长剑落地，发出几声并不柔软的呜咽，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。

  

　　于是一曲毕，雨霓轻抚琴面，在刺客惊怒的目光中缓缓站起福身，满座皆惊。

  

　　乔仙忽然有了一瞬间的恍神，想到这样一种玄妙的可能性，而回神之后，台上也确实终于有了动静。

  

　　琴案被掀翻于地，雨霓抱着琴，竟与不出半秒便会直抵眉心的剑尖拉开了一段距离，与此同时护院也恰巧赶到，挥起木棍生生挡住剑势，为雨霓提供了更多的逃跑时间。

  

　　雨霓花容失色，双臂紧紧把古琴箍在怀里，回首朝崔不去与乔仙所在的角落望了一眼，迈着步子便直直地奔去。

  

　　几位末流少侠挡了一时，被刺客齐齐掀翻在地，只能眼睁睁看着灰色身影向雨霓疾疾掠去，心想这柔弱女子估计已经惊惶得失了判断能力，那处的二人显然是被这场面吓傻了，跑过去寻求帮助等于送死。

  

　　崔不去这下终于舍得起身了。

  

　　茶壶落地，四方小桌被一剑劈为两半，乔仙伸出一臂护在崔不去身前，徐徐后退。

  

　　这位雨霓娘子虽是惊惶过度，可衣着妆容却丝毫未见凌乱的迹象，此时的姿态若是放到花魁竞选当天，也能稳妥的拿个满分。

  

　　刺客一劈不成，欲扬起长剑再来一击，然而上方忽然出现一片阴影，不知为何周身泛起一股奇异的压迫感，与阴影一同渐趋变大。

  

　　“嗡”地一声巨响，刺客只觉脑内一片混沌，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，不省人事。

  

　　而在巨大凶器的落地声响中，凶手本人尖叫一声，仿佛难以置信地颤抖着后退数步，最后恰巧倒在崔不去怀中，眼睛一闭，脑袋一歪，又是一个不省人事。

  

-end-

  

没错这其实是篇沙雕文，惊不惊喜意不意外？

  

也许会有后续，依旧是看心情。